• 作者:牡丹
  • 积分:12609
  • 等级:专家教授
  • 2019/5/17 19:18:50
  • 楼主(阅:90288544/回:0)贝聿铭:我和我的建筑都像竹子


    昨天,华裔建筑大师贝聿铭在家中去世,享年102岁。


    他的代表作包括巴黎卢浮宫玻璃金字塔、苏州博物馆、北京香山饭店、香港中国银行大厦、日本美秀美术馆、华盛顿国家艺术馆东馆……作品遍布世界各地。


    他被誉为“现代建筑的最后大师”,走过“志于道,据于德,依于仁,游于艺”的一百年,已经把自己以及其上百座建筑作品活成了历史的丰碑,城市的景致,凝固的艺术,光影的哲学,文化的符号。


    贝聿铭出生于广州,祖籍为苏州。他的父亲贝祖贻曾任中华民国中央银行总裁,也是中国银行创始人之一。虽然出身于名门望族,但贝聿铭没遵从父辈的意愿去英国留学读金融,而是选择了去美国攻读建筑系。


    他的童年在苏州狮子林度过,整个园林都是他玩耍的地方。“它使我意识到人与自然共存,而不只是自然而已。创意是人类的巧手和自然的共同结晶,这是我从苏州园林中学到的。”这段经历被认为影响了他以后的建筑观念。


    在上海青年会中学上学时,上海拔地而起的建筑吸引了他。在那里,他爱上了撞球,这也对他日后的建筑学习搭建了基础。“撞球是一种几何游戏,我爱玩,也玩得不错。它其实是一种向量,一种几何的向量,玩撞球可以了解几何,这一点是我后来才体会到的。同时,撞球也是一种策略游戏。撞球中确实存在一些作为建筑师所需具备的要素。”


    看似光鲜的背后,建筑师的生涯其实很苦,因为必须工作许多年才会得到大家认可,做自己想做的事。比如贝聿铭巴黎卢浮宫玻璃金字塔的设计方案,一度遭到了法国民众的强烈反对,批评者中甚至有米兰.昆德拉、尤涅斯库等名流,但贝聿铭坚信自己的想法是正确的。现在,玻璃金字塔已经成为了卢浮宫历史的一部分。


    贝聿铭说,“我和我的建筑都像竹子,再大的风雨,也只是弯弯腰而已。”



    越是国际大师级的著名人物,越有过鲜为人知的叛逆和浪荡。


    越是彪柄史册、流芳百世的巨匠光环,越伴随着不可避免的争议和阴影。


    越是为尊者讳的应景歌颂,越容易忽略隐蔽的细节和真正的思考。


    102岁美籍华人建筑师贝聿铭(Ieoh Ming Pei,1917年4月26日-2019年5月16日),被誉为“现代建筑的最后大师”,走过“志于道,据于德,依于仁,游于艺”的一百年,已经把自己以及其上百座建筑作品活成了历史的丰碑,城市的景致,凝固的艺术,光影的哲学,文化的符号。



    他的同龄人包括辜振甫、王永庆、侯宝林、吴祖光、海因里希·伯尔、约翰·F·肯尼迪(贝聿铭的成名作之一是1964年受肯尼迪夫人邀请,承接肯尼迪图书馆项目);



    他比科学家香农、音乐家梅纽因、法国总统密特朗(贝聿铭最经典作品之一是1984年在密特朗的支持下建设新卢浮宫)小一岁;


    他比费曼、曼德拉、黄仁宇、南怀瑾、陈从周(贝聿铭重返中国之作北京香山饭店、香港中银大楼,中国古建筑、园林学家陈从周都是顾问,他85岁叶落归根之作苏州博物馆最大的遗憾就是挚友已于2000年仙逝)大一岁。



    ——BTW,90多岁高龄还活着的名人:何鸿燊(1921),杨振宁、皮尔·卡丹(1922),基辛格(1923),江(1926),李嘉诚(1928)……


    出身名门望族,但贝聿铭没遵从父辈的意愿去英国留学读金融,而是1935年去美国攻读建筑系。


    贝家人才辈出:清朝中期的贝慕庭为吴中巨富,与戈、毛、毕家合称当时“苏州四富”;颜料大王贝润生是贝聿铭的叔祖;其祖父贝理泰是清末著名金融家,父亲贝祖诒是中国银行行长。



    在苏州狮子林度过童年,1927年贝聿铭被父母送到上海青年会中学读书。他后来在《贝聿铭谈贝聿铭》中回忆道,“当时的上海是很国际化的,因而也更开明和包容……上海的许多新思想使我受益不少,我接触了新的建筑、艺术和生活方式。但上海是个既精彩又腐败的世界,我从上海学到的有好有坏。好的是我从上海约略地看到了我在苏州未曾见过的未来或是未来的开始。”


    他经常去国际饭店附近的大光明电影院看电影,或去撞球房打撞球。“上海新盖的楼房对我显然影响不小,那时上海已是越盖越高了,这是很特别的。苏州的房子大多是一、二层或是三层,而上海却在盖十、二十和三十层高的大楼。我就由此喜欢上了建筑。 ”


    现在听来可能有些奇怪,但这可是当时中国年轻人流行的娱乐活动,我还成了不错的撞球手。在我看电影和打撞球时,国际饭店也越建越高,这使我依稀看到了未来……


    撞球是一种几何游戏,我爱玩,也玩得不错。它其实是一种向量,一种几何的向量,玩撞球可以了解几何,这一点是我后来才体会到的。同时,撞球也是一种策略游戏。撞球中确实存在一些作为建筑师所需具备的要素。”


    我后来才意识到在苏州的经验让我学到了什么。


    整个园林都是供我们玩耍的好地方。假山中的山洞、石桥、池塘和瀑布都会勾起我们无限幻想。



    现在想来,应该说那些经验对我的设计是有相当影响,它使我意识到人与自然共存,而不只是自然而已。创意是人类的巧手和自然的共同结晶,这是我从苏州园林中学到的。


    圆形是个美丽的形状,在中国园林中这常用来取景,我在日本美秀博物馆的入口处采用了这种处理手法。但这不是我学到的唯一一样,还有许多其他的,最重要的是我学到了家庭的真正含义——内聚力和历史。


    这影响了我对生活和待人接物的看法。去了苏州,那个古老的世界使我更敏于感受。儿时记忆中的苏州,人们以诚相待,相互尊重,人与人之间的关系为日常生活之首,我觉得这才是生活的意义所在。我在那儿逐渐感受到并珍惜生活与建筑之间的关系。


    人类为自然添色,而自然也促发人类的创意,我的作品强烈体现了这一精神。我的建筑外形是精心挑选的,并与功能需求相呼应。建筑设计本身必须与不同的业主、不同的文化、不同的政府和不同的经济相呼应,从建筑最初设计开始,经过施工到最后竣工需要许多年的时间。这漫长的过程常使我想起石匠造石。


    批评贝聿铭的人认为他没有著书立论,缺乏理论体系,有些作品也流于平庸,大量重复自己的设计……


    贝聿铭的名言是“让光线来做设计”,其作品以公共建筑、文化建筑为主,善用钢材、混凝土、玻璃与石材。他坚信建筑不是流行风尚,不能时刻变化哗众取宠,建筑是千秋大业,要对社会历史负责。


    他获1983年普利兹克建筑奖,评语为:“贝聿铭给予了我们本世纪最优美的室内空间和建筑形体,他作品的意义远远不止于此。他始终关注建筑周边的环境。他拒绝将自己局限于狭隘的建筑难题之中。他设计的作品既有文化建筑,也有低收入住宅。他对于材料的娴熟运用达到了诗一般的境界。通过他的敏锐和耐心,他将不同兴趣和领域的人们吸引在一起去创造出和谐的环境。”


    贝聿铭在2012年出版的全集自序里说:“我最感兴趣的,一直是公共项目,而我认为最好的公共项目,就是博物馆,因为它是一切事物的总结。卢浮宫关乎建筑,但更是对一个文明的表达。我总能从博物馆的建造中学到很多,如果不学,我就无设计。从我在哈佛大学时期师从格罗皮乌斯的第一个项目,到我最近的作品,博物馆一直都是我的主题,不断地提醒着我,艺术、历史和建筑确实是合为一体、密不可分的。



    作为东方和西方、艺术和商业、阴与阳、新与旧、西方文明与东方诗意等多重矛盾的统一体,贝聿铭对建筑与历史、与哲学、与音乐、与光线、与虚实、与时空等的关系做了深刻探索。


    建筑和音乐都是由思维而来,都需要结构来构成形体,这也是构思的具体显现。另外还有时间的因素,时间是空间构成的顺序。音乐和建筑同时涉及了形体、结构、颜色和空间。


    光很重要,我应该是在与布劳耶共处的那些日子里,开始感受到了光的重要性。光一直在我的作品中扮演很重要的角色。我很喜欢早期的立体派雕塑,没有了光,就无法欣赏它们,建筑也一样。对我来说,光对建筑实在是太重要了,没有了光的变幻,形态便失去了生气,空间便显得无力。光是我在设计建筑时最先考虑的问题之一。


    这些都是我慢慢才领悟到的。我在建筑中利用光,其实是利用了大自然的力量;如果我以几何体来强化建筑,譬如像香港中国银行那样的高楼,那也是体现了我对大自然力量的认同感。这看来理所当然,而且是最基本,但事实上却需要经过时间锻炼,设计者才能敏于自然对建筑的作用。


    建筑的特性在于其与生活的紧密联系。建筑是有连续性的,随生活而变化,但生活的变化不是骤然的。当然,有时生活中的骤变是不可避免,甚至必须的。


    结构是建筑中永存的因素。我认为形体和空间的灵活运用应是建筑师的着力点。谈到形体和空间的运用,就必须考虑光和人的移动。借着这两者,建筑的形体和空间才能获得生命。


    建筑师的生涯很苦,搞建筑就必须非常喜爱这一行,而且成功往往来得很迟,建筑可以说是一个老人的行当,因为必须工作许多年才会得到大家认可,做自己想做的事。


    建筑的目的是提升生活,而不仅仅是空间中被欣赏的物体而已,如果将建筑简化到如此就太肤浅了。建筑必须融入人类活动,并提升这种活动的品质,这是我对建筑的看法。我期望人们能从这个角度来认识我的作品。




    新技术为我们提供了新的工具,但我们如何利用这些工具更为重要。正如其他所有的文化工具,建筑也有其历史根基,正如法国有句名言:“百变不离其一”。每一建筑设计内在的时间、地点和目的的变化势必不断地挑战建筑师创新、发展,我们已进入了日新月异的时代,我对建筑界的未来充满了信心。


    与西方人相较下,我的一生缺乏了宗教精神的影响,我常想,如果有宗教影响的话,我会成为怎样的人?


    在某种意义上,我确实是缺少了某种能力。想想那些为赞美上帝而创造的许多美好的东西,想想那些艺术、音乐和建筑的巨作。这种设计灵感是我无从体会的,我也不知道我到底错过了多少。至于我的一生、我的道德行为,不管我是基督教徒还是佛教徒,我想我的做人准则不会改变。







    热爱生活
    帖间广告位01


    目前不允许游客回复,请 登录 注册 发表言论。